Chapter 19.
光折射在雪地上、倒映在窗上的足跡被雪覆蓋過幾遍，又多了幾枚凌亂的腳印。
人來人往的街上，滿是聖誕節的歡快氣息。
金泰亨靠在醫院外頭的花圃邊滑著手機，指尖有些微被凍紅的痕跡。
「泰亨！」
聞聲，金泰亨抬眸，印入眼簾的是朝著自己跑來的鄭號錫，「號錫哥，辛苦啦。」
「久等了。」鄭號錫喘著氣，白色的霧氣縈繞在兩人間。
鄭號錫伸手撥去金泰亨帽子上的雪花，「下雪了也不進屋簷裡躲躲。」
「哈。」金泰亨撓撓腦袋，「站在這裡比較顯眼啊。」
「你已經長得很顯眼了。」鄭號錫環顧四周，不時有女孩子的目光朝這裡飄來、再裝作沒事般地轉移視線。
金泰亨本人沒有察覺，一旁的鄭號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撇除金泰亨偶爾會把自己的臉當玩具隨便玩，他的長相確實是在水平之上——比上還要更上。
金泰亨今天的穿著更加引人矚目——駝色的大衣襯托出肩膀的寬度、身材比例的修長；戴著黑色的貝雷帽、沒被瀏海遮住的額頭和精緻的鼻樑更是顯現出他俊美的長相，明明是時下流行的穿搭，卻像是為了金泰亨而存在著這樣的衣著。
「我覺得號錫哥也不錯顯眼。」金泰亨指了下鄭號錫的頭頂，一搓頭髮被風吹得翹得高高的，「天線寶寶？」
鄭號錫連忙壓住頭髮，面紅耳赤地捶了下金泰亨。
一陣風吹過，飄雪凌亂地飛著。
鄭號錫打了個噴嚏，抖落了些髮絲上的雪片。
金泰亨這才注意到鄭號錫的耳朵凍得通紅、身體在微微發抖。
金泰亨一言不發地解下圍巾，替鄭號錫圍上。
「泰亨？」感受到男人的溫度，鄭號錫剎那間僵住身體，直到金泰亨滿意地看著用圍巾繫在鄭號錫頸邊的蝴蝶結，鄭號錫才回復神智。
剛剛那瞬間鄭號錫甚至能感覺到心臟明顯地一滯、再瘋狂地加速。
心跳聲大得像是快被聽到了……
「因為哥好像很冷。」金泰亨調整著蝴蝶結，「好看吧？」
金泰亨自豪的笑臉讓鄭號錫的心臟又是一陣不平靜。
「好、好看。」鄭號錫結巴著，「走啦，泰亨啊，我餓了。」
「走！」金泰亨拉著鄭號錫，雪地印上了兩人整齊的腳印。
#
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，看著熙熙攘攘的人聊著天。
原本說好吃飽後想去電影院看最新上映的動畫片，鄭號錫卻突然拉住金泰亨的手。
「泰亨啊，我們一起去走走好嗎？」
金泰亨瞧著雪不大，本身對那部動畫也沒有特別感到有興趣便答應了鄭號錫。
「號錫哥你看——」金泰亨蹲在長椅邊，捏著雪球，堆出了一個四不像的……
「這什麼？」鄭號錫仔細地盯著地上那團白色的東西，看不出個所以然。
「是TATA啊哥！」金泰亨指著那團東西，鄭號錫勉勉強強地看出了一個愛心形狀的物體。
「喔，TATA……」鄭號錫還是看不出來，敷衍地揮了揮手。
「嘖嘖。」金泰亨咋舌，「號錫哥你真敷衍。」
金泰亨從見面開始就感覺到鄭號錫的心不在焉，金泰亨眼睛滴溜溜地轉，帶著鬼臉突然把臉貼向鄭號錫的面前。
鄭號錫嚇得發出一聲怪叫，反射性地往金泰亨身上捶打。
金泰亨抓住鄭號錫的雙手，得逞似地笑了，「回神了嗎號錫哥。」
因為被金泰亨嚇到，鄭號錫還有些發愣。
「號——錫——哥——」金泰亨浮誇地把手圈在嘴邊喊著。
鄭號錫被嚇到當機或關機的狀況金泰亨早已見怪不怪了，金泰亨看著恍神的鄭號錫伸出手，捏住鄭號錫的臉頰。
「哥，你是因為太冷了所以當機特別久嗎。」金泰亨打趣道。
「泰亨啊……」鄭號錫還是有點失神，「其實我一直在想，該不該對你說。」
「你說。」金泰亨看著表情逐漸認真的鄭號錫，不由得跟著他認真起來，「你說，我都會聽。」
「泰亨，你知道心電圖的R波跟R波之間叫做什麼嗎。」鄭號錫緊張得連手都在顫抖，而他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疑惑眼神。
「R波到R波，是一個心動的週期。」鄭號錫苦笑著，「喂，金泰亨，你知道跟你在一起一直都很讓人陷入這個週期嗎？」
金泰亨還是沉默著，鄭號錫更加緊張，「泰亨啊，我很喜歡你、真的。沒有給你壓力的意思，只是我覺得得對自己的感情做一個交代。
「我很膽小，但我想為了你勇敢一次。我一直在想該不該告白，還想了個很爛的梗想做鋪陳。不過講起來好像很無力就是了。」鄭號錫乾笑了幾聲。
「可能太突然了我知道，你總是很溫柔。可能我誤會什麼，或者是我自作多情，不過我想在今晚把我的心情都說給你聽，你可以不理會我、但我還是很希望我們不會因為我今天這些奇怪的話而變得……」
鄭號錫低下頭，盯著自己的腳尖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害怕，眼淚很快就蓄積在眼底、滴落在地上。
溫熱的淚水融化了雪，形成一個小小的坑洞。而身前那男人卻是一言不發，讓鄭號錫的不安持續擴大。
雖然做著可能會跟金泰亨的關係破裂的心理準備，但直到這一刻發生前，鄭號錫都沒想過原來會那麼痛苦。
「號錫哥。」金泰亨捧起鄭號錫的臉，用衣袖擦拭著鄭號錫的眼淚。
鄭號錫躲避著金泰亨的目光，更多眼淚湧了出來。
金泰亨手忙腳亂地胡亂在鄭號錫臉上抹著，直到鄭號錫把金泰亨推開。
金泰亨有些發愣地站著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動作。
「泰亨，一直以來真的很謝謝你給我那麼快樂的回憶。」鄭號錫轉過身，「我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，在我調適好之後。」
「啊？」金泰亨驚訝地破音，「不，號錫哥你等等。」
被金泰亨抓住的手還在顫抖，鄭號錫不敢回頭。
「號錫哥，很抱歉。」金泰亨拉著鄭號錫的手沒放。
「真的很抱歉。」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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