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鈴薯的沙發

Chapter 2

滂沱大雨。

外頭的雨像是天空在大肆宣洩眼淚一樣，成了金碩珍的情緒寫照。

「老闆，你這樣不行喔，我的草莓拿鐵都要變苦了。」金髮青年看著愁眉苦臉的金碩珍，遞出一根棒棒糖，「笑一個嘛碩珍哥。」

金碩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，收下了糖果。

「南俊哥的行李沒有碩珍哥的笑容這樣物品吧。」

「泰亨你就別嘲笑我了……」金碩珍作勢拿起肉桂粉，「不然我就把這個灑在你的拿鐵上。」

「別啊，拿鐵加肉桂粉簡直暴殄天物。」金泰亨連忙拿回自己的草莓拿鐵，讓它免於受害。

兩人一來一往，咖啡店裡多了些歡快的氣息。

——就算陽光被雲遮擋，我還是會撥開雨季看見你的笑容。

輕啜了一口拿鐵，金泰亨提筆在稿紙上寫下第一句話。

雨聲漸小，金碩珍抬頭看向窗外——放晴了，淡淡的彩虹跨過了高樓、看不見的盡頭那端。

金碩珍拍下彩虹，傳了訊息給金南俊。

「南俊啊，這裡雨過天晴了。」

金南俊並沒有回訊息，美國的時間已是深夜。

嘆了口氣，男人無力地蹲在櫃檯下，偷偷地擦去了眼角的眼淚。

金泰亨盯著空無一人的櫃檯，也嘆了口氣。

站起身，走向蹲在櫃檯下的金碩珍，跟著蹲在他身邊。

「哥，你蹲在這邊是在當香菇嗎？」

「哥，你有聽過一個笑話嗎，從前有個精神科的醫師，看到自己的病患蹲在門口，他就跟著蹲在旁邊，結果，那個病人對他說：『原來醫師你也是香菇。』，好笑吧。」

金泰亨抓抓頭，看著金碩珍還是埋在膝間的臉，看來自己說笑話的功力真的很差。

青年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，猶豫了下又縮回自己的手。

他改成伸出雙手，擁住金碩珍，安撫似地拍著他的背。

懷裡的男人哭得像是個孩子，顫抖的肩膀訴說著無助。

「我好想他……」男人的聲音有著鼻音，「我知道我不能任性但我真的沒辦法克制自己的不安全感……」

「第一次遠距離嘛，難免的。」金泰亨沒停下手，「哥，今天休息一天吧，我帶你去走走。」

金碩珍默默地站起身子，把店門口的牌子轉向休息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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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邊的天空還是有些陰暗，金碩珍坐在沙灘上，盯著海浪拍打到岸上、碎成水珠。

金泰亨則是光著腳丫踏著浪，跑得褲管全濕了還是像個小孩一樣玩耍。

「碩珍哥，來玩啊。」

「別了，你玩吧。」金碩珍百般無聊地玩著沙，金泰亨踩著浪走到他身邊蹲下。

金髮青年隨手拿起一個貝殼，放在金碩珍耳邊，「聽，海的聲音。」

就這麼靜靜地、緩緩地，金泰亨從背後抱住了金碩珍，「哥，我知道你很不能習慣南俊哥不在你的身邊，但是你能不能別連笑容都收起來了？」

海浪拍打著沙灘，金碩珍靠在金泰亨的懷裡，一言不發，沉默地看著夕陽沒入海平面。

金泰亨的心情不比金碩珍差，他確實是喜歡金碩珍的，看著他因為金南俊如此難受，金泰亨恨不得直接把金碩珍搶走。

但他不能。

道德上不能、理智上更不允許自己越矩。

「想哭的時候就抬頭吧，脆弱的眼淚只有自己能看見。」金泰亨把懷裡的男人抱得更緊，抬頭望向眼裡逐漸模糊的星空。
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