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鈴薯的沙發

#20181110 #VIXX90

「澤運啊，你知道嗎……」車學沇靠在鄭澤運的肩上，看著窗外。

　　「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鄭澤運盯著臺本，一點都沒有想理會車學沇的意思。

　　「澤運你——」車學沇哭唧唧地捶了拳鄭澤運的胸口，「啊——忘了要說什麼了啦！」

　　越過秋末，冬天的腳步來得太快。

　　與窗外的蕭瑟成了對比，室內處處透著暖意。

　　工作人員忙得不亦樂乎，六人在會議室的桌前圍成一圈、拿著臺本討論著晚上錄影的綜藝節目橋段。

　　「啊哥你那裡不是這樣啦！」李在煥一掌拍向車學沇的背，指著螢光筆畫過的地方，「就說了這邊你要裝哭啊、別笑！」

　　「在煥你別老尖叫，吵得我們澤運耳朵疼。」面對無數次李在煥高音頻的聲音，車學沇摀住鄭澤運的耳朵，就怕吵著了鄭澤運。

　　「我不覺得吵。」鄭澤運揉了揉李在煥的臉，「是學沇你太不專心了。」

　　「澤——運——」

　　「啊、謝謝您。」搓了搓手、吸了吸鼻子，鄭澤運忽略車學沇委屈巴巴的眼神、接過節目組遞給自己的冰拿鐵。

　　才剛插下吸管，杯子就被一隻黑嘛嘛的手給端走。

　　不滿的眼神如針般地刺到了手的主人身上，「喂。」

　　車學沇無畏地瞪了回去，「感冒的人喝什麼冰拿鐵。」

　　瞥過四周，鄭澤運更加不滿地搶回自己的拿鐵，「大家都喝這個，而且我比較喜歡拿鐵。」

　　會議室的門再度被打開，一杯熱騰騰的美式放在車學沇面前，「謝謝您。」

　　向工作人員道過謝，車學沇勾起勝利的微笑，把咖啡推到鄭澤運面前，「喝這個吧，早就幫你準備好了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，澤運哥就喝點熱的吧，咳了整天聲音都啞了。」韓相爀轉著椅子玩，難得地替車學沇幫腔。

　　聽到自家忙內這麼說了，鄭澤運乖乖地啜飲著咖啡——啜飲著車學沇的貼心。

　　眾人皆知鄭澤運喜歡拿鐵，節目組總是為鄭澤運準備甜甜的拿鐵來慰勞他。

　　而車學沇今天替鄭澤運準備的卻是熱騰騰的美式咖啡，鄭澤運吹散熱氣，能想像到車學沇在請工作人員準備這杯咖啡時的樣子——「澤運他啊，感冒了別給他喝甜的。就給他準備一杯熱美式好了，加個牛奶才不會那麼苦。」

　　靠著椅背，鄭澤運盯著車學沇的背影。

　　這傢伙多話歸多話，但很貼心啊。

　　「難道你現在對我陷入無法自拔的迷戀了嗎。」車學沇把椅子滑向鄭澤運身邊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讓人大翻白眼的自戀話語、用著非常肯定的語氣。

　　鄭澤運毫不留情地用一個噴嚏來回應車學沇，弄得車學沇又是一陣手忙腳亂，慌忙地把外套、圍巾都堆到鄭澤運身上——像是在堆雪人一樣，把鄭澤運給包成一球倉鼠球。

　　「哇哦。」李弘彬挑眉，看著這荒謬的畫面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讚嘆。

　　「有一種冷，叫做媽媽覺得冷。」李在煥字正腔圓地替這個畫面下了註解，「真是讓人有負擔的愛。」

　　「我看那兩人絕對是真愛。」金元植托著下巴，「能夠這樣忍受學沇哥的，絕對只有澤運哥一個人。」

　　「沒錯，是真愛。」韓相爀下巴抵著李在煥，看著鄭澤運在一堆衣服中掙扎的滑稽模樣，笑得人畜無害。

　　「再20分鐘要出場了，請各位做準備囉。」作家推開門，極力忽略打鬧成一團的車學沇和鄭澤運——或者是說被包成一團的鄭澤運在打車學沇、和四名臉上藏不住笑的青年。

　　這團，太神奇了。

　　＃

　　「你們先回去吧。」車學沇把暖暖包一個一個塞進弟弟們的手裡、壓低了聲音，「我跟澤運晚點再回去，記得要去拿蛋糕哦。」

　　「不要。」金元植扁了扁嘴，「哥，你提貨人的名字叫做『如花般的少年』我真的沒辦法替你拿耶，太丟人了。」

　　「原本想要自己去拿的，但氣象預報……」車學沇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，「唉呦，就拜託你們了。」

　　不理會金元植的哇哇大叫，車學沇轉身拉過發呆的鄭澤運就走。

　　「不跟孩子們一起走嗎？」鄭澤運轉過頭，目送著逐漸遠離的車尾燈。

　　「不。」車學沇把暖暖包放進鄭澤運的口袋，輕輕地把鄭澤運的手牽起、一起放進口袋裡頭。

　　「澤運啊，你知道嗎……」車學沇握緊了手，掌心冰冰涼涼的。

　　「不知道。」

　　「真的很不解風情。」車學沇抽出手，狠狠地給了鄭澤運一記手刀。

　　鄭澤運委屈地瞪著車學沇，想不透這傻子到底想說什麼。

　　「站著，別動。」車學沇把鄭澤運拉到人行道的內側，一動也不動地站著。

　　「在這裡傻站著做什麼。」鄭澤運捏了捏口袋裡頭車學沇的手，有些不滿。

　　「再等等嘛。」車學沇看著天空，似乎在期待著什麼，眼神閃閃發亮。

　　鄭澤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，車學沇臉色一僵，連忙替鄭澤運拉上外套的帽子。

　　「我們回家吧。」車學沇的語氣帶著滿滿的失落，「抱歉。」

　　「為什麼道歉？」注意到車學沇的失落，鄭澤運拉住車學沇，「你站在這裡不是在等誰嗎，現在走了好嗎？」

　　「其實也沒什麼啦。」車學沇收起了失望的表情，「走吧，我們一起回——」

　　聲音軋然而止，車學沇張大了嘴，又驚又喜地盯著鄭澤運瞧。

　　鄭澤運的睫毛微微顫動，上頭沾染了一絲雪白。

　　越來越多的雪花飄散著，在夜空中飛舞。

　　「澤運！澤運！」車學沇揮舞著雙手，「你看！下雪了！下雪了！」

　　抬起頭，看著漫天白雪，鄭澤運不自覺地笑了出來，「你該不會就是在等下雪吧？」

　　車學沇愉悅地點頭，「澤運，你知道嗎？」

　　鄭澤運這次學乖了，靜靜地聽著車學沇說話。

　　「傳說啊，只要一起看見初雪，就會得到幸福。」車學沇張開雙手、閉著眼陶醉地轉了個圈，「澤運，我想把全世界的幸福送給你，當做你的生日禮物。」

　　「澤運啊。」車學沇拉住鄭澤運的圍巾，把鄭澤運高大的身子拉向自己，「生日快樂。」

　　「我們不是一起看了很多次初雪了嗎？」鄭澤運大手接著雪片，看著雪花在掌心中緩緩地融化。

　　「但在你生日這天看見今年的初雪，是第一次。」車學沇輕輕地踮起腳尖，「感謝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。」

　　與雪相比起更加炙熱的吻深深地印上鄭澤運的唇上，車學沇緊緊地擁住鄭澤運。

　　「我感冒。」鄭澤運抗拒地撇開頭，卻被車學沇給拉了回來。

　　「才不管。」車學沇吻得更深、吻得鄭澤運幾乎站不穩。

　　「生日快樂。」溫熱的鼻息縈繞在兩人之間，車學沇笑得燦爛，「我愛你哦。」

END.

　　「可以吃蛋糕了沒——」李在煥嘆了口氣，重覆了數十次打開冰箱再關起來的動作，眼裡全寫著「我想吃蛋糕」幾個大字。

　　「哎。」金元植也嘆了口氣，指了指窗外，「等到他們回來可能還得有一段時間。」

　　外頭的雪正飄著，遲遲不見兩人回來的身影。

　　李在煥偷偷地拔了塊蛋糕上的裝飾塞進嘴裡，「你們也來一點嗎？」

　　四人賊兮兮地笑了起來。

　　「這蛋糕怎麼回事！」車學沇惱火地看著光禿禿的蛋糕表面，壓根沒想到這群孩子居然吃掉了所有的裝飾，「是誰把我的麋鹿裝飾吃掉的！」

　　四人面面相覷，誰也不願意承認。

　　「你們——！」車學沇追打著成員，留下鄭澤運一個人風中凌亂。

　　「啊澤運哥你怎麼能一個人吃掉半個蛋糕啦！」

　　「嗯。」鄭澤運抬起頭，看著狼狽的五人，嘴角還沾著巧克力，「祝我生日快樂。」